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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海蓝.小说】报复

时间:2022-04-20   浏览:5次

星期天早饭后,后云县畜牧局王长久局长驾驶“奔驰”轿车,急匆匆地离开县城,风驰电掣般赶往乡下老屯……

昨天傍晚,王长久接到了老父亲王维佳的电话,恰似石破惊天,不由地愣怔在那里了。

半月前,一直鳏寡孤独的王维佳竟然破天荒地雇了个年轻保姆到家里来。如果说,小保姆仅仅是照料王维佳的话,那也无可厚非。可是,王维佳却是与小保姆闪电般结为夫妻。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了。

末了,王长久长长地“唉叹”了一声,极不情愿地告诉王维佳道:“爸,您放心好了,明天我就回家去看望您老人家和继母。”

晚上,王长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久不能寐。思绪仿佛脱缰的野马,肆意奔跑,令他心神不宁,痛苦不堪。

王维佳历来无主见,老伴赵红艳生前凡事一手包办,他只能是遵照执行。待到赵红艳去世后呢,王维佳对王长久言听计从,决不偏离丝毫。只有王维佳再婚之事,他却是“生米做成熟饭”后,再来个“先斩后奏”,这令王长久极其不满,内心生气地道:“荒唐!蹊跷!不可思议!”

截止到目前,王长久只知道继母的名字叫于小群。其它情况呢?诸如她来自何方?年龄、学历、职业、婚否,以及家庭和社会关系等一概不清楚。这令王长久疑窦重重,内心仿佛“十五个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”:“莫非父亲陡然间感到十几年的清苦日子委屈了自己,因而他一意孤行非得找个老伴安度晚年不可?还是于小群施用美人计让心如古井的父亲乖乖就范?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巨大阴谋,亦或是‘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’,矛头直接对准我的呢?”至此,一个个疑问相继跳入王长久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
直至午夜,王长久才沉沉地睡去……不久,他做了一个噩梦。王长久梦见有个姑娘一手揪住他的头发,一手使劲煽他的嘴巴,痛骂不止……此刻,姑娘的脸面不断变换:一会儿是徐巧云;一会儿又变成了陌生的面孔,这大概就是未曾谋面的于小群吧?王长久竭力挣脱着,却是无济于事。就在他好不容易盼来救星时,却是一副冰冷的手铐。王长久顿时惊愕不已,他刚要开口大喊“冤枉”时,忽然醒了。这时,王长久内心狂跳不已,周身大汗淋漓……

一时间,于小群的身世成为谜团,弄得王长久焦头烂额:他始终是坐立不安、心惊肉跳,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为了能够尽快找到正确答案,王长久恨不得肋间生翼飞回家中,一切问题迎刃而解。于是,他将车速提到高档,“奔驰”如离弦的箭疾驰在乡间柏油路上……

这时,王长久嘴里边喃喃自语着:“于小群?于小群?于小群?……”随即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道:“莫非继母使用了假名?她的真名是徐巧云?于小群不就是徐巧云的谐音吗?果真如此,我可就……”想到这儿,王长久内心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。随即,徐巧云那清纯、靓丽的美女形象定格在他的眼前,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三年前……

换届选举时,县一中后备干部王长久,在竞争副乡级干部中,一举夺魁。录用后,他被分配到偏僻、闭塞的长安乡任主管文教卫生的副乡长。

上任伊始,王长久以身作则,真抓实干,政绩突出,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赞扬。

一天上午,王长久路经街西道南的《秋恋春发屋》门前,立刻被这富有诗意的牌匾名称吸引了。于是,他不由自主地推门走进屋去。

谁知,还未等王长久开口,女老板徐巧云却先说话了:“大哥,你理发吗?请坐吧!”

徐巧云家住邻乡,孤儿,年方二十二岁,富于青春活力。她的话语柔美动听,极具魅力,令年轻气盛、血气方刚的王长久心旌摇动,想入非非。

“老板,麻烦你给我剪个平头,怎么样?”王长久说着,端端正正地坐在靠背椅子上。但他却心不在焉,两眼不住地在徐巧云的脸上、身上溜来流去,放射着淫荡的光芒。

“行!”徐巧云答应着,麻利地操起电推子,“刷刷刷”地为王长久理起发来。徐巧云边给王长久理发,嘴里边不停地问这问那,王长久的回答风趣、幽默,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
及至徐巧云弄清了王长久的真实身份时,不禁受宠若惊。

末了,王长久“嗖地”从裤兜里抽出一张拾元钞票,塞到徐巧云的手中,随即扔出一句话:“不用找了。”

“不要钱了!”徐巧云赶忙推辞着,重又把钱递过去。

王长久毅然挥了挥手,迈着潇洒的脚步走出门去了。

望着王长久远去的背影,徐巧云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:“理发才五元。可人家王乡长光给我小费就是五元,真是大方得很呀!”

第二次,王长久光顾《秋恋春发屋》:刮脸。

第三次,王长久光顾《秋恋春发屋》:染发。

第四次……

第五次……

…………

每次登门来“麻烦”罢徐巧云,王长久都是出手大方,三、五十元钱的支出,那是司空见惯、习以为常。不仅如此,,王长久还经常带来酒菜,不失时机地与徐巧云推杯换盏,一醉方休。徐巧云对王长久的感激之情倍增。

久而久之,王长久那魁梧、英俊的仪表,便在徐巧云的心中扎下了根。此刻,徐巧云觉得王长久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:天生一对,地配一双。平时,如果王长久一天不来的话,徐巧云就会变得愁眉不展,仿佛丢了魂一般;而一旦见到了王长久呢,徐巧云反倒脸红心跳,语无伦次……对于这一切,王长久看在眼里,喜在心上。但他却佯装不知,依旧与徐巧云谈笑风生、亲密无间,友好相处。

光阴似箭,时间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。

这天晚饭后,王长久照例前来“麻烦”完徐巧云,不错眼珠地看了对方半晌,脉脉含情地道:“老妹呀,你干这营生起早贪黑,又挣不了多少钱,干脆你兑出去得了。等我给你运作一下,你就到乡政府去当妇联主任得了。”

“那好哇!”徐巧云听了,内心犹如灌满了蜜糖一般,幸福极了。继而,她心花怒放、欣喜若狂地道:“事成之后,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一下!”

“你拿什么来感谢我呢?”王长久听了,眼里流露出了淫荡的笑意,单刀直入、开门见山地道:“我说的是现在。”

“这……”徐巧云听了,顿时语塞了。此刻,她的脸颊突然升起了红云,全身颤栗起来……少顷,徐巧云再把渴望的目光投向王长久时,分明看到了鼓励与期盼的眼神,她毅然投入了王长久的怀抱……

接着,王长久紧紧地搂住徐巧云那杨柳细腰,声情并茂般朗诵了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著名爱情诗《你爱的是春天……》①。

你爱的是春天,

我爱的是秋季。

秋季正和我相似,

春天却像是你。

你的红红的脸,

是春天的玫瑰。

我的疲倦的眼光,

秋天太阳的光辉。

假如我向前一步,

再跨一步向前,

那时,我就站到了

冬日的寒冷的门边。

可是,我假如退后一步,

你又跳一步向前,

哪,我们就一同住在

美丽的、热烈的夏天。

徐巧云听罢,如醉如痴……继而,她双手捧着王长久的脸狂吻起来……

当夜,《秋恋春发屋》温馨、浪漫……

自此,每逢夜深人静时,王长久必定前来与徐巧云幽会。

转眼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。

照例是一个迷人的夜晚。待到王长久和徐巧云一番云雨之后,徐巧云忽然想起了什么,于是她开口要求王长久兑现诺言。

谁知王长久听了,却显得极不耐烦,竭力回避着。继而,他将头摇成货郎鼓,道:“拉倒吧,现在我看你干那份工作也没有多大意思,不如……”说到这儿,王长久沉思默想良久,信誓旦旦地道:“我的心肝宝贝呀,等我和家里那个又黑又丑的‘黄脸婆’、十足的‘母老虎’离了婚,我马上娶你为妻。到那时,咱们就能够永远生活在一起,海枯石烂,天长地久,幸福美满,快乐无极限!你说这不是比什么都强吗?”说完,他捧起徐巧云的脸庞,又是一阵狂吻……

末了,徐巧云撒娇地道:“我说王大乡长,我可是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。你千万不能耍我呀!”

王长久听了,开玩笑似的道:“耍你是小狗!”

接下来,王长久与徐巧云又是一阵打情骂俏,再次搂抱在一起了。

半年后,王长久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。

那天中午,徐巧云兴冲冲地找到王长久,面含羞色地告诉他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:“我怀孕了!”

王长久听了,顿时惊出一身冷汗。随即,他冷若冰霜般命令徐巧云道:“你赶快去做掉了!”

“这怎么能行呢?”徐巧云听了,惊讶地瞪大了眼睛,反驳道:“你答应过我,以后咱们要结婚的!现在我说啥也得把孩子生下来呀!”

王长久听了,十分生气地道:“你这个傻×,俗话说,‘光棍沾点就犯,土鳖棒打不回’,‘拿着棒追当针纫——啥也当针(真)’。实话告诉你:当初我是跟你说着玩的!”说完,他麻利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叠人民币,塞到徐巧云手中,阴沉着脸道:“去做掉!我给你这笔钱,算是经济补偿,也了断咱们这段情缘!”

“你说什么?”徐巧云听了,不由地愣怔在那里了。

俗话说,福不双至,祸不单行。就在王长久与徐巧云“搞破鞋”的勾当大白于天下之际,徐巧云的男朋友毅然与其分道扬镳,《秋恋春发屋》也在人们不绝于耳的唾骂声中关门大吉了。

至此,徐巧云可谓“赔了夫人又折兵”,“偷鸡不成啄把米”,“鸡飞蛋打”了。就在她准备死心塌地委身于王长久时,猛然发现王长久仿佛从人间蒸发掉了一般,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原来,王长久通过“上层关系”,堂而皇之地调到县城附近的大发镇当镇长去了。徐巧云得知后,恍然大悟地道:“我真是傻帽,这不是不折不扣地被王长久给玩弄了吗?”

为此,徐巧云恼羞成怒,恨不得立即将王长久千刀万剐,才能解心头之恨!于是,她马不停蹄地前往大发镇去找王长久兴师问罪。不尽人意的是,此时恰逢王长久到山东考察去了,徐巧云只能是失望而归。。

这时,徐巧云暗自琢磨道:“现在我该怎么办?到纪检部门去告王长久?可我能够提供什么证据呢?不行……”说到这儿,她不禁犹豫了。

少顷,徐巧云忽然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继而,她咬牙切齿地道:“王长久,你这伪君子,人面兽心的家伙,流氓,无赖,色鬼,这回我非得让你尝一尝老娘我的厉害!不达目的,决不罢休!”于是,徐巧云开始实施复仇计划了。

时至今日, 徐巧云可谓“明修暗道,暗度陈仓”,悄然潜入王长久老爸的家中:“任凭风浪起,稳坐钓鱼台”,“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”……

那么王长久呢?此前,他为了摆脱徐巧云的纠缠,才又仓促调到县里来,补了刚刚离世的那位畜牧局长的缺。俗话说,没有不透风的墙,王长久的踪迹再次被徐巧云捕捉到了,对方岂能善罢甘休?说不定会来个鱼死网破,同归于尽呢?“那么,现在我将采取何种措施应对,才能使自己转危为安,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呢?”一路上,王长久的脑海里始终在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,却是一筹莫展……

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,“奔驰”终于停在了王维佳的院门前。王长久内心忐忑不安地走下车,只见父亲已被年轻美貌的继母拥着迎出屋来。王长久顿时惊愕不已:原来,身着奇装异服,头上花枝招展的继母,果然是徐巧云。此刻她微启朱唇,眨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满腔热情、落落大方地招呼王长久道:“你还愣什么呢?赶快进屋呀?”说到这儿,徐巧云停了一下,纳闷地问:“怎么?你不认识我了?长久呀,现在我已经成为你的继母了,那你不就是我儿子了吗?儿呀,你赶快叫我妈妈呀!快张嘴叫!叫呀!叫……”

“这……”王长久听了,不禁汗如雨下,羞愧难当。此刻,他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甲虫,钻进地缝里去……

注:①《.我爱的是春天……》,选自《西方爱情诗选》,莫家祥 高子居 编 漓江出版社 1981年7月第1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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